“沈知初都走了,我还废个什么劲儿?”
白邱璟做的一切不过是为的一个沈知初,他努力接管白家,为的是让沈知初放下心来,他伪造出一切都很好的假象,不想让沈知初胡思乱想,去愧疚不安。
为了不“拖累“”别人,沈知初总是习惯的牺牲自己,以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这来源于她成长的环境,过于缺爱而缺乏的安全感,别人稍稍对她好她会记一辈子,随手给的一颗糖也会成为她记忆中最美好的味道。
缺爱的人,无疑两类,一类变的冷漠,一类极其敏感,越是缺越是渴望,没多少的安全感,别人给她安全感,她也会为之回报。
白母沉默了。
白邱璟没有再多说什么,工作他是彻底扔下了,继续寻找沈知初。
可无论怎么找都没找到沈知初的踪影,她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白母也跟着找了一天,到处打听消息,蓉城没找到,或许人已经不在这里了,消失这么长的时间,去了国外也说不定。
白邱璟一晚没睡,白天又是淋着雨到处奔波,饭也没吃,顶多喝了几口热水,加上急性肠胃炎发作,他忍痛许久,脸色都有些发青。
他拔下的留置针换了个手背继续扎,短暂的休息就输药,没那么痛了后,拔掉又开始找,压根没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白母知道劝不住就任由他去,厉景深那边的电话也不在线,打不通电话就发短信。
多的发了也没用,白母只发了一条短信,言简意赅四个字。
——当面谈谈。
离开白邱璟的这段时间里,沈知初并没有离开蓉城,她还在半城c区。
每天就盯着手机发呆,或者拿着一本书站在落地窗看着外面,厉景深说什么她都不回答,像是一个木偶,根本不像一个活人。
厉景深觉得有时候他挺贱的,他宁愿沈知初像之前那样骂他,骂他狼心狗肺,脑子有病,或者人渣也好,也不要像现在这样失去了灵魂。
难道……他真的做错了?
“你今天一天没吃东西了,不饿吗?”
站累了的沈知初就蜷缩在摇椅上,房间里开了暖气,她就只穿了一件短袖,衣服还是六七年前她留在这里的衣服,衣服质量好,放久了有些霉味儿,洗干净烘干能穿。
沈知初没带衣服,要穿厉景深给她买的衣服她不愿意,不如穿以前剩在这里的旧衣服。
厉景深看着她穿着她以前的旧裙子,眼神里露出怀恋来。
“你还是和最开始一样,没什么变化。”
厉景深看着这样的沈知初,脑子里浮现的出是她二十岁的模样,那个时候的沈知初嘴角带着张扬的笑,人人都说沈家大小姐骄傲的像一只白天鹅,面对追求者目中无人,可每次她看着厉景深都带着温情和爱慕。
谁都没想到,有天那么骄傲的沈知初会舍下脸面去追一个男人,闹的人尽皆知。
而之后,厉景深把爱笑的沈知初变的冷漠,连装满甜意的酒窝最后都消失了。
记忆中的沈知初离他越来越远,即使现在她还站在他跟前,他也想不到过去她看着他笑的模样。
“没变的只要你一个,我要是还和以前一样就是贱和傻了。”
厉景深心里一紧“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知初冷哼一笑,皮笑肉不笑“那你是什么意思?”
厉景深给她的伤害是双重打击报复,不仅是身体还有生理上的折磨,她死的这些年,厉景深把这里还保存的很好,就连以前她砸碎扔掉的结婚照还原封不动的放在原来的位置上。
沈知初心里止不住的悲凉,伤心到连火都发不出来。
“厉景深只有你自欺欺人的认为什么都没变。”
厉景深指尖抽搐了一下,他握紧手,不着痕迹转移话题“吃点东西吧,你胃不好,别饿疼了。”
“面对着你那张脸吃饭,我恶心到吃不下去。”
“那我给你端上来。”
厉景深转身,院子外的梅花开了,那么多花蕊,关着窗仿佛都能闻到香味。
沈知初喜欢喝粥,厉景深煮了鲜香虾肉粥,虾肉很多,粥熬了很长时间早已软糯,还没到厨房就嗅到了香气。
这是沈知初喜欢吃的,她会吃吗?
除了粥,厉景深还包了很多馄饨放在冷冻室里,只要沈知初一饿想吃就能吃。
厉景深盛了一碗粥端上楼,沈知初还像之前那样抱着膝盖蜷缩在摇椅上,她看着外面的梅花,似乎是看入了迷。
良久之后,厉景深进去把粥放到茶几上“吃点粥吧。”
“不吃,没胃口。”
“我不看着你,我下楼。”
沈知初语气平淡“只要是你碰过的,我都嫌恶心。”
“那你要怎样?”
房间里,沈知初背对着厉景深,卸下脸上的冷漠,嗓音疲惫“出去,我饿了,会自己找吃的,用不着你每天在我眼前打转提醒我饿多里肚子会的胃病,我知道会得胃病,更知道严重到的会得胃癌。”
厉景深冷峻的面容中散发出浓浓戾气,眼眸变得猩红“你既然知道身体会得病就好好吃饭,而不是在这里和我怄气,一天不吃发一天的呆!”
他不想用强硬的手段去逼沈知初,可往往他最不想用的方法却是最好用的方法,粥放在一旁已经不烫了。
他试了试温度,确定不会烫嘴后,走过去一把拽起沈知初的手。
她人很轻,直接就能把人给拽起来,沈知初被猛地上提了一下牵扯到了手臂那根筋,疼的她倒抽了一口凉气,龇着牙“厉景深,你放开我!”
厉景深把人扔到床上,随后掐住她的下颚迫使她张开嘴,然后另一只去端那碗粥,抵住她的嘴往里灌。
厉景深熬的粥味道不错,可里面的鲜味儿,让一整天的没吃饭的沈知初碰到后引起了胃部不适,被迫灌了半碗粥后,身体出现应激反应,她张嘴吐了出来,嘴角还被勺子刮了一下,没破皮只是红了。
厉景深见到她吐,立马松开了她,怕她呛到气管,还用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舒缓,仿佛刚才掐着她嘴灌粥的人不是他一样。
沈知初呕的眼泪都出来了,床下铺的地毯也脏了,她红着眼睛“厉景深你又要像以前那样对我吗?”
厉景深顿了顿,说道“我不想,但谁让你只吃这一套,沈知初我脾气不好,既然你选择来我身边,就应该好好听话呆着,我让你吃饭你就吃饭,你不是说我的手段你都清楚吗?那你也不像看到白家又因为你的这份‘自虐’而又陷入危机吧?”
房间里安静的很,厉景深看着沈知初,黑眸沉静,轻声说“你也知道我没多少时间,好好依着我点,对三方都不亏。”
威胁是最好用的手段。
沈知初已经很久没感受反胃的酸痛,她对视上厉景深认真的目光,知道他是真的什么都干的出来。
沈知初瞥了眼放在一旁还剩半碗的粥,手抖的伸过去端起来,拿起勺子,一勺一勺的咬紧嘴里咽下去。
厉景深看到她这么“听话”的样子,心竟然痛的无以复加,等沈知初全部吃下去后,他又变成了刚才那副冷漠的模样。
“还要吃吗?”
沈知初摇头。
厉景深知道她胃比较小也不强迫她,吃多了反而撑着胃难受。
他拿着空碗“早这么听话不就行了?非要惹我生气逼着你,白家那边我已经收手了,很快他们就会步入正轨,但你要清楚,我能压住他们一次,也能压住他们第二次,结果如何全凭你对我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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