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总会有个问题想不想回到过去?
沈清的答案是,她一点都不想回到过去,那段黑暗,痛苦,在反复失望中变成绝望的日子,一次就够了……
回到过去不如现在重新开始,人总要为过去说再见,手持垃圾怎么接过递上来的玫瑰?
沈清怀孕妊娠反应大,关于妊娠反应这全靠个人运气,有的人是前三个月,而有的人是一直到生下孩子后才停止,还有一种天选之子,那就是在怀孕期间没有妊娠反应。
沈清不是天选之子,她是那个倒霉蛋,一直到怀孕六个月,肚子大起来了妊娠反应还是大。
伴随着孕吐,小腿还肿了起来,每天睡觉只能侧躺,平躺一睡就感觉什么东西压着心脏,整晚做噩梦。
沈清起夜不方便,一到晚上易醒口渴,江亦鸣就把地铺打到了卧室地板上,挨着床头。
做小吃有多辛苦沈清比谁都清楚,江亦鸣白天出去上班回来面对她却依旧精神满面。
他脸上很有精神,或者说是他伪装出来很精神的模样,眼睛里疲惫的红血丝,以及眼眶下都有黑眼圈了,沈清看着心里揪着疼。
“我不累,沈清我现在感觉我过得特幸福,生活有种充实感,以前活着就是觉得活着,混混日子就好,但现在有了你们,我人生忽然就有了目标。”江亦鸣抓住沈清的手看着沈清的腹部。
江亦鸣问“今天难受不?”
沈清回答道。“还是跟平时一样。”
那就是难受了,江亦鸣说“听说容易闹腾的孩子是女孩,说不定这就是我们的念想。”
他只想了个女孩名,男孩的名字没想,沈清马上就到六个月的生育,之前说去医院检查问下医生是男孩还是女孩也没问。
“明天我休息一天,该带你去医院做孕检了。”
沈清抚摸着腹部“那我们早点睡。”
“嗯。”
江亦鸣嘴里答应,手却没松开沈清的手,他躺下手就要一直抬着放在床头,短时间还好时间长了就会麻。
俩人现在的关系,说是情侣都太寡淡了,更像是夫妻,老夫老妻的生活。
这段感情不上不下的,沈清每当看着江亦鸣的付出就觉得对不起他。
江亦鸣不像她,他是有家人的,有想他爱他的父母,以前虽然他总嘲自己是个糊咖,但喜欢他的粉丝不少。
他本来有大好的人生,现在却和她安居于这“井”下面。
现在的生活和收入虽然不算苦,但比起他以前只能算九牛一毛。
江亦鸣是打心眼的觉得现在的生活更好,他活的很开心,让沈清不要自责,这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
有人说在爱情里,付出那个总是不得珍惜,感情里也有高低之分,但在江亦鸣看来,付出爱就是收货爱的一个过程,他从来不会后悔这段时间陪着沈清度过的日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着明早要去医院做孕检有了心里压力,沈清眼一闭睡着后就做了一个噩梦,梦见陆霆川掐着她的脖子不放过她。
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后,睁开眼睛就看到江亦鸣坐在床伴担忧的看着她,屋里的灯开着,沈清愣愣睁着眼脑子里一晃一晃的疼。
“做噩梦了?”
“嗯。”沈清顿了顿,又说出两个字,“害怕。”
“我去接杯水给你喝。”江亦鸣起身要出去,还没抬脚就被沈清一把抓住了手臂。
“江亦鸣我害怕,你别走。”
江亦鸣立马停下,转过身把沈清给抱在怀里。
怀着六个月生孕的沈清依旧小小的一团,看起来像是个易碎的娃娃,任何动作都必须小心翼翼,就连拥抱都不能抱太紧。
沈清急促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她伸手攥着江亦鸣的衣服,耳畔边是他稳重的心跳声。
怀孕的女人在一个很敏感的时期,总是患得患失,怕失去现在安稳的生活,怕好不容易留下的孩子出状况,沈清怕的东西很多,甚至害怕被人发现她不堪发过去,以至于到现在都没有主动和江亦鸣提起她的过去。
人总有一些不堪回首的过往,有些事是不值得拿出来说的。
沈清一直不出声,江亦鸣还以为她憋在心里害怕,柔声安慰“不用想了,那只是梦,噩梦和现实是相反的,做的梦越吓人现实就越美满。”
这样的安慰就起个心里作用,什么梦和现实是相反的都是糊弄噩梦的胡话,那不是还有一句话叫美梦成真吗?怎么不说梦和现实是反的了?
“江亦鸣,你是第一个认真对我好的人。”沈清忽然开口,说了一句有头无尾的话。
是啊,江亦鸣是第一个认真对她好的的,这句话最重要的词不是“好”也不是“第一个”而是“认真”
陆霆川也曾对沈清好过,不过那样的好往往带着利用。
当初的陆霆川只是想快点把人骗到手好好玩弄,手段可谓是漏洞百出,也只有单蠢的像个傻子一样的沈清才会一腔真心全付出。
刚来国外的那阵子被送进医院做检查,沈清常常看着外面的天,她心里抑郁,经历过陆霆川的欺骗和羞辱后,她已经不相信有人能全心全意的对她好了,她总是怀疑周围的人靠近她是不是像陆霆川那样别有用心。
苏渺的救赎让她有了活下去的一丝希望,而江亦鸣的陪伴,更是让她多了信心和开心。
“江亦鸣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我以前做过别人的情妇,这个孩子也是那个时候才有的……我是个坏人。”
好女孩会上天堂,而坏女人在地狱里流浪,她现在所受的痛苦是不是都是报应?
“如果你不是自愿的,那就不是情妇,何况你选择的是逃出来不是吗?”江亦鸣问,“沈清你想回到过去吗?”
沈清摇头“我一点都不想回到过去。”
“那不就行了。”
江亦鸣很高兴沈清能主动和他提起过去,这说明她已经对他敞开了心扉,俩人的距离又更近了一步。
这一晚沈清小心翼翼地说起过去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把原本已经结疤的伤口撕开,露出了鲜血淋漓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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