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母一怔,下意识的往沈知初方向看了看。
白邱璟看白母的举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不蠢,演过那么多电影,看过那么多剧本,逻辑思维强,稍稍转一下脑子就明白了。
沈知初早就知道他是“白秋”了,但因为他家里人的原因,她一直委屈自己憋在心里没告诉他。
明明他就是“白秋”她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太过在意,生怕一提到“白秋”的名字,会让他吃自己的醋。
这个傻哭包。
白邱璟说“不是知初说的,是我自己想起来的,想起来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怎么傻怎么疯怎么被你们催眠,我不怪你们催眠我,毕竟当时我身体不好,考虑到我的生命安全你们才帮我做了那样的治疗。”
让他又忘记了他的小哭包。
“妈,我不怪你们,同样的你们也不要把责任推到知初身上,我成什么样都是我自己的原因。”包括这次感染不知名病毒。
白母眼眶一红,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她靠在白父的怀里,手掌贴在玻璃上“我们怎么会怪知初?从你说要和她在一起把她带回家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把她当做女儿了,你也别多想,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白邱璟点了点头,白母又嘱咐了两句,便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再说下去,她怕自己会哭的更绝望,短短一天竟然发生这么多事,沈知初被陆霆川绑架,白邱璟感染病毒,厉景深中枪,俩人都不知道有多久的时间,是生是死。
虽然这么说了,但沈知初还是和白家人道了歉,弯腰低头“对不起。”
她的背就这样一直躬着,直到白母的手温柔的放在她头上轻轻摸了摸。
“你不用说对不起,整件事我知道谁错谁无辜,无辜的一直是你,受害的也是你,做错的事是陆霆川,我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初初,你是个好孩子,我相信邱璟也不会出事的,老天一定会给好人一个交代”她这话是在安慰沈知初也是在安慰她自己。
沈知初抬头,目送他们离开,她又回到了隔断室门外。
坐在地上靠着门,她和白邱璟相隔的距离只是一扇门的距离,顶多十五厘米,这个距离明明那么近,可他们俩连互相触碰都做不到。
“冷吗?”白邱璟坐在里面靠着门问。
“不冷。”其实她冷的脸色都白了,脚失去了知觉,双手握的紧紧的也驱逐不了寒冷。
很冷,但说出来没用,因为一直给她暖手驱寒的人在里头。
白邱璟听到沈知初的声音闷到有些沙哑,又问“初初,你哭了?”
“没哭。”
“没哭就好,你要是哭了,我连给你擦眼泪都做不到。”
沈知初听着白邱璟的话,擦了擦脸上冷冰冰的泪。
“你什么时候记起来的?”
“回来的路上,坐飞机的时候想起来的,想起了我离开你的那十多年,一切的一切,其实我早该记起来的,让你白等这么久,之前我去孤儿院回来出车祸连夜做了好几晚关于白秋的梦,我以为那是我的不甘,是噩梦,没想到那是竟是事实,是我遗忘的过去。”
沈知初轻轻的问“那你梦到什么了?”
“梦到孤儿院紫藤树下,我和你重逢,我叫你初初,还有你成为了厉景深的妻子,而我只是个傻子,连给你幸福都做不到,我想抢走你藏起来。”
成傻子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他不懂情爱,可他一看到沈知初就知道非她不可,为了沈知初,他可以卑微到极致,哪怕她从来不会回头,他也甘愿一直走在她身后。
当年的沈知初身边来来往往全是优秀的人,院长说沈知初嫁给了幸福,那个叫厉景深的男人是蓉城首富,资产上百亿。沈知初怎么可能看得上他这样的大傻子,难道他要捡垃圾养沈知初?别做梦了。
是啊,人生来阶级就不一样,他珍藏好久的小饼干哪怕全给沈知初一个人,但在他眼里的珍贵物在沈知初眼里就是再普通不过的饼干,连温饱都做不到,所以他拿什么给她幸福。
就像院长说的那样,他就是个傻子,谁会看上他?
公主是属于王子的,骑士永远都只是个配角,连走到公主前面都做不到。
所以他选择默默保护沈知初把伤害她的人一个个解决掉。
可慢慢的他发现一切都和他想的不一样,院长说沈知初是嫁给了幸福,为什么,他连在她脸上看到幸福的笑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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