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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7 大义独取
衣冠正伦 / 著 投票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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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苑惊变,已经令得整个建康最上层都为之震荡不已。但事情
覆舟山码头处,沈哲子站
宿卫们虽然
无论什么程度的权斗,操作的根本还是人。彼此相忍多年,其实双方性格和行事风格如何彼此都不陌生。
而沈哲子今次轻易入彀,也是因为台辅们今次所为实
虽然不乏谋士售卖奇谋险计的可能,但筹划这次事件看似简单,实则牵涉的方面极多,且因此引
所以,这后方隐
本身不
傍晚时分,沈恪穿过覆舟山上宿卫营地,带领一部分家人并许多餐食登船。宿卫们警戒于此更像是阻拦闲杂人等的靠近,对于沈氏族人却不敢阻拦。
“你父使我前来,只有一言有告。家中一切安好,无论维周你作何抉择,必都全力以助,不计代价!”
沈恪上船之后,与沈哲子分席坐定,而后便说道。
沈哲子听到这话,糟糕的心情也有所舒缓,继而不乏愧疚道:“近

听到沈恪这么说,沈哲子又忍不住叹息一声。此前他
但账不能这么算,同为政治人物,曹操底子潮啊。首先非典型世族出身,其次以刑名重典治世,挟令专威,这是沈哲子与曹操的相通点。若是更作恶意引申,这种暗示则不啻于告诉沈哲子,别看你打扮的人五人六,底子如何大家都清楚,不耐细翻!
从这一角度而言,这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沉默片刻后,沈恪才又说道:“眼下北事究竟能得几分从容?”
这句话便是告诉沈哲子,最起码他们沈家内部的嫡亲族人,已经做好准备配合沈哲子武统江东!
沈哲子闻言后便苦笑道:“我也不瞒叔父,虽然河北看似新功再创,但其实仍有艰难之处。另关中多有强梁于潼关窥探徘徊,其意晦深。最重要是各部仍然乏用,即便不虑边患,若无秋粮北输,各部都难作大调!”
这就是摊子太大所面对的实
尤其前不久为了给谢艾等几部筹措
“其实、其实维周你有没有想过,以你如今殊功之身,若真决意匡扶朝纲,肃清台省,即便不假外镇,单凭我家并各亲宗部曲私出,难道还无一战之力?毕竟如今宿卫之内,其实也多我吴会子弟啊,若真万急时刻,未必不能为我所用!”
沈恪稍作沉吟后,凑至沈哲子耳边低语道。这也是他们此前
“谋略之数,还是要寄于强军之上、假于时势之便,方得妙用。往年百骑夺都,那是因为都下人心散,只待大义揽。如今都下承平日久,生民厌乱,又有几人能从号召?我也向叔父直言,日后都下无论何方生乱,若无畿外强兵为继,绝无能成之道理!”
听到沈恪这个主意,沈哲子也不得不感慨,时人纵使对他家有什么攻讦,那也真不算是血口喷人,他家真就是个贼窝啊!
“况且无论成或不成,我都不可长陷都中乱局。目下奴主石季龙尚
沈哲子不敢直接
沈哲子之所以急于让台中通过河北向俭的哀事追赠,也是希望借此来笼络更多河北人心,趁着河北各方浮动之际,招揽更多被惊扰而起的河北人众,更加巩固
“难道真就无计可施?即便不以社稷为计,眼下若想扼住奴势,唯以我家为巨力!这是功
听到沈哲子所言诸多苦衷,沈恪一时间也是沉痛不已。
沈哲子也知对于家人们不可一味负能量灌输,因此便笑语道:“诚如叔父所言,眼下大势系我一家家门。正因如此,反倒可以不必定夺于朝夕。我也不妨直告叔父,眼下边事所困,唯关中、河北二地而已。关中群贼互扰,只要王师得据潼关,虽万众无能扰我。至于河北,石季龙再受挫败却无力攻我,为壮凶势来年必穷攻于后。届时我便再无掣肘,无论内外,都可旬日安定!”
“此言当真?”
听到沈哲子这么说,沈恪一时间也是眸光透亮,很显然沈哲子也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这么说就等于确定了
沈哲子闻言后,便微笑着点点头。其实局势
比如这一次河北事务的尾,他若真有曹操那种奉天子以令不臣的地位,根本无需再费周折,一纸诏令便可解决的事情。还有河洛那里去年便已经占据,大可以顺势将手插入关中开始攻略,但是由于江东的掣肘,他也不敢再主动招揽一个麻烦上身,许多筹划按捺不
这是事物
他与台辅们的最根本矛盾,不
至于能否北伐成功,荡平胡虏,其实他们也乐见其成,但当这个目标必须要以权力的高度集中为代价时,他们必然会有本能的挣扎。他们是因为忠君吗?他们是为了维护自己
这一次通苑事变,变数实
那就是一种赌徒心理了,从内心里以自我美好愿望催眠自己,放大对自己有利的可能。输的越惨,这种心理就越重:只要不下桌,就一定会有翻盘的可能!
但很多时候,这种心理只会带来一个可能,那就是输死你!
终于
沈哲子闻言后也忍不住皱起眉头,虽然前景很美妙,但是眼下很难堪。尤其这件事本身就意味着台辅们策略的转变,他们变得更激进,也因此会酿生更多变数。
而沈哲子眼下最需要的就是稳定,变数越少越好,江东最好就保持着一潭死水,等到来年他得于从容翻过手来一举推平。
但他也知道这只是妄想,人皆有求生欲望,尤其明知道屠刀就
略作沉吟后,沈哲子才又开口道:“还有一事请问叔父,王太傅近日起居如何?”
“维周你的意思是,此事还与王氏有涉?”
沈恪闻言后不免皱起眉头,而后便说道:“王太傅久绝人前,尤其听说近来疾病缠身,一直
“有涉无涉不必细论,及后自见分晓。还有稍后叔父离开时,一定记得将家人引走。我眼下尚停留于此,那是因为无人操舟。人力太多了,我反不好再作逗留。”
说实话,沈哲子决定摆姿态吓人的时候,还真的担心老爹信以为真,喜孜孜派家人来驾驭舟船将他送过江去,而后内外合谋筹划大事。
若真那样的话,他可真就不好下台了,总不能撂下狠话再去而复返。虽然真有需要的话不是不可以,但总归面子上不好看,他沈大都督也是一个体面人啊!(htt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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