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怪物,看着我”
耳边充斥着尖锐疯狂地吼叫,手臂被人紧紧捏住,几乎快要碎裂。
希尔睁开双眼,瞳孔一片死寂,狭小沉闷的房里,厚重的窗布遮挡了一切光明。
面前的女人眼睛圆瞪,眼角几近裂开,红血丝爬满眼球,脸色惨白,那双唇却红得吓人。
见他睁眼,她错乱癫狂地凑近希尔,嘶哑喃喃道“我不会让你缠着我,你这个魔鬼”
下一秒,女人露出狰狞诡异的笑,举手狠狠割破自己的脖颈,血喷涌而出,腥热的血溅
“你这个怪物,”女人嶙峋的手紧抓着希尔,脖颈处血肉模糊,露出森白喉管,说话时血沫翻涌,夹杂着野兽般粗重的喘息。
希尔被她扯得跌坐
“别缠着我,怪物,你不是我儿子,我不会,不会生下恶魔之子,是你”女人死死盯着希尔,眼里恨意刻骨,“是你,杀了我的儿子,杀了我。”
女人瞳孔逐渐涣散,眼仍骇人地圆瞪着。
希尔呆坐很久,右臂依旧被女人僵硬的手紧抓着,他盯着地板,眼里却是空无一物。
黑暗的屋子像是囚笼,隔绝所有希望。
希尔低头,抱膝蜷缩,躺
这个梦,从九岁开始,他做了十年,如果说,刚开始还会惊醒,到如今,连惊醒都无能为力。
“还没醒药好”
细碎朦胧的声响散入黑暗之中,蓦然间,一股暖意将他从刺骨冰寒里裹挟出来。
希尔睫毛微颤,忍不住向那股暖源伸出手去,紧紧握住。
这里太冷太黑,他想离开
“没
沈随手背贴
系统“不好意思呢,宿主,任务失败没有奖励,宿主还需无偿执行三次任务,作为失败惩罚哦,所以,让我们一起为主角祈
福吧。”
系统语气十分正经,沈随却听出极深的阴阳怪气。
他正要回手,和系统掰扯几下,手腕就被紧紧抓住,低头看去,正对上主角幽邃的眼。
眼里的东西沈随很熟悉,他嘴角微撇,但很快掩下,笑意染上眉梢,
“做噩梦了”
希尔还沉
“别怕,宠物总是受主人庇护的。”
抚摸着希尔头顶,沈随俯身
“你是受我庇护的,来,叫声主人听听。”
语气轻挑,拇指
希尔浑身僵硬,松开握住沈随的手,视线下移,面无表情道“主人。”
“乖。”揉几下希尔的头,沈随嘴角翘起。
当他注意到希尔身侧攥起的拳时,笑容更大了。
对,就是这样,感到屈辱和愤怒了吧,慢慢来,还早呢。
头顶的触感太陌生,希尔低下头,空洞的眼里暗潮翻涌。
庇护是一个不该出现
那双翡绿色的眼晃
“咚咚。”
门被敲响,沈随起身道“进来。”
卡里恩拿着项圈进来,“大人,找到了。”
黑色皮质项圈,几颗菱形鸽血石镶嵌
接过项圈,沈随细细抚过它每一寸表面,漫不经心问道“系统啊,这个东西我给主角戴上,任务完成后,还是我的吧。”
系统只觉得沈随是个疯子,咬牙切换道“是的,请宿主专注于任务”
沈随笑得真诚,“那就好,这也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主要是它太好看了,我特别喜欢。”
抬头对卡里恩抬下下巴,“出去吧,把门关上,不要让人进来。”
卡里恩身形微僵,沉默立
“大人,您该知道,恶魔之子是邪恶至极的东西,他带来的灾祸会吞噬一切,恶魔该被绞杀,不该被纵容。”
沈随解开项圈的动作微滞,“哦
”
手里的项圈被扔
沈随不紧不慢地走向卡里恩,手里的皮鞭垂搭
“砰”
皮鞭缠上卡里恩的脖颈,不断缩下拽,卡里恩被拉地猛然摔跪
“你要教我怎么做吗”
沈随踩
“嗯我问你是不是要教我怎么做”
“不是,大人。”
喉咙被鞭子紧缠,因为呼吸困难脸涨得通红,声音破碎沙哑。
“不是就好,神挖出你的心时,说不定会
沈随俯身
“是,大人。”
鞭子终于被起,卡里恩像条濒死的鱼躺
“滚出去。”
“是。”
卡里恩挣扎着起身,腿因为刚刚的跪摔还
目光扫过床上的希尔时,脸色瞬间阴晦狠厉起来,不见之前一丝的顺从谦卑。
希尔黑玉般的眼平静地注视着卡里恩,仇恨的目光他见过太多,只是
这是第一次,仇恨的目光里包含嫉妒,第一次,他是被选择的那一个。
他对着卡里恩露出一丝微笑,黑润的眼里充斥着近乎瘆人的情绪。
卡里恩握着门把的手瞬时缩僵硬,阴冷从背后一点点爬上脖颈。
打完一顿,沈随才想起主角还
“被吓到了”
希尔转头,眼里病态的扭曲早已沉寂,看着沈随,摇了摇头,“没有。”
沈随敏锐地觉察出有些不对,但看了会儿,实
“没有就好,真是败坏兴致的家伙。”
那种让人恶心的目光,他已经很久没见过了,这么二十年过去,果然还是受不了。
系统察觉到宿主剧烈的情感波动,有些疑惑,“宿主没事吧。”
“没事,只是想到了我第一次拿刀
,有点怀念。”
沈随压下翻滚的回忆和思绪,紧绷的下颔略微放松,“别吵我,我要走任务了,状态很难找,你吵散了可是要补偿的。”
系统“”我再关心宿主,我就是猪代码。
坐
“请您解开扣子,希尔殿下。”
希尔感受到脖颈处指节抚动,被那股痒意烘地不知所措,红了脸。
缓缓抬手,骨节分明、细致修长的手压上领口,一颗颗解开从喉结扣到锁骨的纽扣。
莫名的,沈随忍不住移开视线,这个主角怎么怎么,这么乖。
啧,随便动手戳一戳就红透了的小家伙,只差脸上写着四个大字“我很纯情”了。
沈随忽然体会到反派那种病娇囚禁欲是怎么来的了,这样软软的东西,囚
“好了。”
“哦,好。”
尴尬的清清喉咙,沈随视线重新聚
希尔太白了,衬得沈随刚刚手压的红痕愈
太有负罪感
但沈随是谁,没死之前,也是个狠人,三年从打手混到组织第一把交椅,负罪感这种东西,顶多只有芝麻点大。
不过犹豫几秒,很快就把它抛之脑后,开始勤勤恳恳走任务。
他低头将项圈带
希尔埋头
他闭上眼,又缓缓睁开,面无表情,不知道
终于扣好项圈,沈随松了口气,刚想说台词,余光却扫到希尔衣领下纵横胸口的狰狞疤痕。
他把衣服往下扯了半截,那块疤痕彻底展露。
疤落
“被谁烧的”
从小打架的经验,让沈随一眼看出伤痕的由来
。
小心抚上那块疤痕,手掌恰好将它捂住,掌心里能感受到希尔心跳的涌动。
按理说,国王之子,恶魔之子,哪个名号都不该
“恶魔之子要用烈火驱除,国王下令实施驱魔,但我没死,驱魔没有成功。”
希尔语气平静至极,像是
这样重的伤,只有怪物才能活下来,别人都是这样说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希尔内心深处凭空生出一丝妄念。
他,会吗
“所以,这算是你恶魔之子的证明。”
沈随忽然笑了,拇指描摹着疤痕的边缘“那太好了。”
他想到了一个好计划。,,请牢记